“小资用物?”
颂月跟之冷笑一声,又是言道
“你偷他府上的东西可还算少了?这王府上的王妃陪嫁之物都被你盗空了顶,你还有何皮面如此对我辩说?”
“那…那些我可都当作善事散给了穷苦百姓了!为了进修功德我可是一件也未私吞啊!”
贰茶听闻颂月语气渐渐不大畅快,即刻急急忙忙给自己解说。
“那你私藏于身上的这些呢?可是也要拿去进修功德?”
颂月质问
,可迎来的却是那贰茶心虚的支支吾吾。
而身为明眼人一眼便可明知,此等反应自指私吞之意。
现下,这二人之间毫不遮掩的谈话,叫桌旁不曾一发言语的阿娅与之悬梁顶处的孙悟空给一字不漏的听了去,使得听闻的两人顿受明白。
想来往日因府上盗窃金银一事,阴差阳错的成了促使璎珞等人强行背锅入狱之因,原来这最大肇事者竟是这携了一身金豆宝珠的贰茶。
于此,孙悟空却是觉之好笑异常,心道这灵精果真为鸦。自古实乃心性所致,自身本就极喜那些珠光发亮的东西,且又大都喜好收集。而现下如此衣兜灌宝的状况也不算个稀奇了!
再是细想细想,孙悟空觉之那晚同与璎珞清明二人所碰见的蒙面偷窃人估摸就是此人无疑。只是那偷了整座银山的本事真当惊的令人作舌!
跟后,孙悟空再是望向阿娅,见其忽是板起了张凶悍脸面。估是听闻方才颂月与之贰茶的谈话叫阿娅往着坏处意想了去,毕竟是当日害的他等吃了一夜牢饭。且还险遇上了阴尸这等霉事,阿娅觉之有气,难得扭过头对上了颂月的眼眸,开着一口冰腔冷语,说道
“放我回去!”
“回哪去?”
颂月抬眸回问,只是在与阿娅的眼神对上之时,又速速的将之暼向了别处。
“自当回我该待的地方!你我过往早已成过眼云烟,你日后只管做你的高者上仙,我也安分守己的做我的砍柴家奴。日后便是道不同,不相为盟!你我各是好自为之,永生不相往来!”
阿娅说完即刻是急急起身,只是脚步刚踏,身子还未曾离开桌子半步之久,便被眼前忽闪现出的一阵白光给弹射回了椅子上。微懵之中,愤恨着神情望向了身坐旁又重新拿了个新杯盏的颂月。
跟之手旁传来了水灌茶顶之声。茶水灌尽,茶盏涌顶。颂月指间掐过杯盏身,直接端放在了阿娅的面前温声说道。
“你以往从未拿过这样的眼神看我!看来,你是真的长大了!”
“是啊!一夜成长!便可叫我识人。”
阿娅望向面前正冒起腾腾热气的茶水心胸起伏。热气升腾于面上使得人略感热燥,可从喉咙里发出的回声却是冰冷非常。
“你可是恨我?”
颂月问,只是阿娅这次并未曾答话与她,而是一语不发的将面前的茶水端起仰灌了起来。待至喝尽,嘴边却溢的满是茶尖的苦涩之感。
接着她又是对视上颂月,眼眶无有煽情的欲哭神色,与之替代的是一股苍凉。尽管颂月仙术再是高超,却也根本无法读懂体感出那其中的情绪。
而这说来恨与不恨?阿娅倒是于心反复自想过。初来人世她便可知人性自私,只是幼年时的她不曾深想过人的私利到底可以延伸到何等深度,直到在那一天雨夜,她轮起铁杆用尽余生气力捅破了铁窗栅栏时。那个日夜予她肩膀依靠的人,散了一头肩丝迎着风吹从窗口一跃而下,本是许她个安心承诺。不想却是凉风灌口,早已是将之冷冰冰的吃进肚子里忘却了。
就在她被那所谓的亲舅扔向了土炕上时,泪眼婆娑之中,暼见了敞开的门扉处站着那瑟瑟发抖的身影。就那一瞬间,恍惚觉之于沉落黑暗的井口里照进了一束强光,喜极的赶使着她伸手去抓,只是嘴巴被捂的太紧,她叫不出声。本是天真的以为那人是折返了回来欲是带她一起离开,只是年幼的手伸不过门边,拉不住那身影。于是当闪电横劈开夜空之时,她将双目越瞪越大,不可置信的望向那门扉处的人渐渐隐退进了黑夜里了无身踪。
所以,对于阿娅来说,这样的回忆到底是否恨与不恨,若如实来论,那定是自当有恨!只是任时间凌磨后,剩下的恨也就只有老死不相往来的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