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你也会坐公交车。”秦思婉懒懒地看了向渠清一眼，继续转头看向车窗外。
打在车窗上又流下来的雨水将玻璃弄花，只能看到外面的影影绰绰。
“你不也是一样么。”向渠清笑得云淡风轻。
“我不是什么名人，就算坐公交也没人认得我，你就不一样了。”秦思婉漫不经心地。
向渠清微微一笑，“从前或许如此，可过了今天，你在繁都的知名度丝毫不亚于我。”
秦思婉悄然地攥紧了拳头，“你这是在挖苦我么。”
“不，”向渠清将两支胳膊往空荡荡的前座上一搭，身体前倾，轻轻趴在上面，脸上竟然是前所未有的闲适，“我是来帮助你的。”
“你？”秦思婉回过头来看着他，突然一笑，“你还是顾好自己吧。”
向渠清的嘴唇轻抿，“你知道这趟公交是通往哪里的么。”
他的话，让秦思婉猛然打了个激灵。
说来也很奇怪，当时这趟公交停在她面前敞开门的时候，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上了这趟公交。
仿佛冥冥之中有一种力量，召唤着她不得不坐上来。
刚才她上来的时候没有注意，此时再看车里，除了司机外，就只剩下她和向渠清两个人了。
在这样一个雨夜里，这一路上竟然都没再有人上车，就连其余人是什么时候下车的她都没有注意到。
秦思婉忙向车窗上方看去，想要知道这车究竟是开往哪里的，可是什么标识都没有。
身旁的向渠清始终保持微笑看着她，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这车是开向哪里的？”秦思婉问他。
向渠清扭头看向前方，目光幽幽地望着前方的黑暗，“去往你真正想去的地方。”
“少跟我在这里打哑谜，我要下车。”秦思婉意识到了危险，豁地站起来想要下车。
向渠清没拦她，站起身来给她让了个位置。
公交车依然在行进中。
“司机师傅，我要下车，麻烦停一下。”秦思婉站在门口。
司机师傅将车子转了个弯，“小姐，还没到站呢，你当这是出租车啊！”
秦思婉被怼，再次转过头来看向向渠清。
向渠清已经重新坐好，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突然严肃地问她：“你恨么。”
秦思婉紧紧咬牙，“这不关你的事。”
“你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你。”向渠清仿佛已经看透了一切。
秦思婉扶住车门，“没错，我就是恨又怎么样，我不该恨么？那个男人枉顾我的一次又一次等待，把我的一颗心彻底碾碎的时候，如果换做是你，你不会恨么？”
向渠清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很享受听到秦思婉说出这一切。
“你想嘲笑就嘲笑我吧，反正今天之后，我已经一无所有，彻底沦为了整个城市的笑柄。”秦思婉握住车门的手收紧。
向渠清目光温和地看着她，“我为什么要嘲笑你呢，与你相比，我并未好到哪里去，但是我可以帮你。”
“帮我什么？”
“秦小姐明知故问。”向渠清抬眸看向窗外的影影绰绰，似乎在跟秦思婉说话，似乎又好像在自言自语，“让那些曾经伤害过你的人，痛苦多上百倍千倍。”
秦思婉看着这样的向渠清，呆了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