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天擎站在窗口,看着温启祥父女二人上了车离开,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喷嚏。
“感冒了吧?昨晚天凉,早就提醒过你。”杨逸出现在他身后,将手里拎着的外套扔给他。
霍天擎精准地将外套接在手里,“婆婆妈妈。”
杨逸大跨步坐在沙发上,“好,我婆婆妈妈,等你感冒严重了就知道厉害了。”
霍天擎不以为然,“我还有事要出去一趟,你帮我照顾凉凉。”
“还以为你已经把她忘了,”杨逸摇摇头,“去吧,谁让我婆婆妈妈。”
医院,住院部。
向渠清站在病房门口,透过门玻璃,看着里面的情形。
丽姑带着氧气罩,双眼紧闭地躺在病床上。
温煦一直守在她的身边,此时已经疲惫地趴在床边睡着了。
“她怎么样了?”向渠清问。
旁边年近五十岁的医生叹了口气,“和你上次来的时候差不多,还是老样子,时而清醒时而昏迷。”
向渠清点点头,“请帮我好好照顾她,住院费还够么。”
“够,之前一位小姐预交了些,上次你来又留了不少。”
“小姐?”向渠清微微蹙眉。
丽姑和温煦两个人在繁都无亲无故,怎么会有人来交钱呢。
“是,一位长得很漂亮的小姐,好像是姓温。”
向渠清若有所思,“还有件事要拜托你。”
“我知道,我不会告诉他们你来过的。”
向渠清点头,准备离开,转身的瞬间怔了一下。
走廊的那一头,霍天擎双手插在口袋里,削薄的嘴唇边含着点点笑意,眼睛中的深邃却让人捉摸不透。
向渠清也从容不迫地笑了,“就算你不来找我,我也会去找你。”
分明是剑拔弩张的碰面,两个人却又极淡定优雅,将暗涌的硝烟全都藏在了眼底。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冬夜的寒风刮得异常凛冽。
霍天擎与向渠清,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并肩站在风口,大风将两个人的衣摆微微掀起。
“温凉说,她喜欢你。”霍天擎直言不讳。
向渠清面沉似水,“她还好么。”
霍天擎薄唇微勾,“你好像并不意外。”
“那车就停在路上,不难查,你好像也并没打算瞒着。”
霍天擎微微点头,“的确是个聪明人。”
向渠清对霍天擎的夸奖似乎并不买账,“我会把她带走的,不管她在哪里。”
“看起来,你好像也喜欢她。”霍天擎的语气中带着些许嘲弄。
向渠清沉默地看着远方的霓虹,清澈的眼睛中透出淡淡的迷茫忧伤。
这世上,他最看不透的人,是他自己。
霍天擎骄傲地扬起下颌,“我也可以告诉你,我不会让你把她带走的,不管用什么方式。”
向渠清湖泊般的眼睛里散出淡淡的寒,“霍家在繁都可以呼风唤雨,向家也未必就翻不起水花。”
他的语气平静至极,仿佛正在和霍天擎谈论今天的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