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凉将那枚徽章紧紧攥在手里，听着身后车轮碾过沥青路面而离去的声音，按响了门铃。
那个梦，冰冷的水将她吞没的感觉，真实得不能再真实，就像现在六角形的凹凸棱角嵌在手心的感觉。
霍天擎说，这是承诺。
温凉却仿佛拿了一道催命符，身体阵阵发麻。
家门开了，保姆见到她，满脸的一言难尽，不由地回头瞅了一眼。
里面传来温启祥严厉的声音，“让她进来！”
保姆这才向温凉微微点头，让开门口，“三小姐，请进吧。”
温凉也冲她点了点头，回应这表面的客气，走进门。
客厅里，温启祥铁青着脸，别过脸去懒得看温凉，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谷秋容没在，倒是已经出了院医生嘱咐好好在家休息的温妍坐在温启祥的身边。
“爸。”温凉抿了抿嘴唇，轻轻叫了声。
温启祥没说话，“砰”地一声将手里的杯子砸到了茶几上。
旁边的温妍赶紧劝着，“爸，您别生气，这事儿恐怕是有误会，您先听听小妹怎么说。”
温启祥看了看温妍，脸上闪过一丝欣慰，转过头来看向温凉的时候却又黑了脸，“你看看你二姐，再看看你！”
“小妹，”温妍在一旁搭腔，“快点跟爸道个歉。”
温凉咬了咬嘴唇，“爸，这件事情……”
“这件事情什么？你总有理由！做出这么丢人的事情，把我的脸都丢尽了，你还狡辩！”温启祥打断她的话。
温凉知道，反正不管她说什么，温启祥都听不进去了。
她抿了抿小嘴，低声喃喃地，“就算丢脸也是丢我自己的脸，我和您又没共用一张脸。”
温启祥火了，“啪”地一拍茶几，“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不肖女！你妈被你气得现在还躺在床上！”
“爸，您消消气。”温妍忙给温启祥顺着气，目光不自觉地瞟了温凉一眼，“小妹这个年纪，心定不下来也正常，等成了家，做了妻子母亲也就好了。”
温凉站了一会儿，也不知道温启祥在打着什么主意，“爸，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
“你站住。”温启祥叫住她，“我考虑过了，这件事既然已经发展成这样，再追究也没什么用了。只是温家跟着你丢不起这个脸，我会尽快给你找个夫家，你早点成家，也好收收心。”
“爸，你的意思是……”温凉愣了。
温启祥这是嫌她是个祸害麻烦精，想早点跟她划清界限了。
“没错，”温启祥清了清嗓子，“这段日子，你给我老老实实的，要是再敢出现上次那样的情况，看我打不打断你的腿！”
“爸，我不同意。”温凉坚定地拒绝。
“你不同意？”温启祥也态度强硬，“由不得你不同意！你看看你做的那些丢人事！能有人同意娶你就不错了！我心里已经有了几个人选，等跟你妈商量商量再决定是谁。”
温凉紧紧咬牙，“这都什么年代了，就算你是我的父亲，也不能替我做决定。”
“我不能替你做决定？那你倒是争气点啊！”温启祥冷着脸，“败家闯祸你样样行，学习成绩门门不行，但凡你努力一点，也不至于这几年都毕不了业！”
温凉默默地攥起拳头，“谁说我不行？”
温启祥冷哼了一声，没理会温凉，起身要上楼，“这事就这么定了。”
“爸！”温凉看着他的背影，叫住他，“如果这次考试，我拿到第一名呢？可不可以就先不用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