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几人发问,薛青远幸灾乐祸地笑道:“不怕告诉你们,我找到了薛青航离开时跟着的商队,那些人说,薛青航根本就没走多远,他在离余康县只有十几里路的地方就离队了,说是打算一个人出去闯闯。哈哈,他以为他是什么人?游侠吗?真是好笑!”
“这都一年多了,也没见薛青航有个音讯,指不定是死在哪个山沟沟里了,依我看,你们这辈子是见不着他咯,哈哈……”
……
“气吐血了?”
听到薛柏林被薛青远气得吐了血,正在吃早饭的青姝,眸子里闪过一丝异彩。
她果然没有看错,这个薛青远就是薛家人的报应无疑。
王延并未注意到青姝的反应,他一脸唏嘘地点了点头,继续道:“刚才我去买早饭,碰巧遇见了村里进城的人,说是薛青远不但把他爹气吐血了,还抢走了薛家所有的家财,就连家里的那些书也没有放过,一股脑都给卷走了。薛家现在乱成了一锅粥,连他祖母也病病殃殃的,怕是撑不了多久……”
听完了整件事的大概经过,青姝几口吃完了手里的包子,起身道:“去我房里的抽屉里拿一百两银子出来,我先去洗个手,待会儿你随我去一趟薛家。”
王延显然没有料到她会是这样的态度,怔愣了片刻,见青姝已经出去打水洗手了,这才赶紧往青姝的房间走去……
青姝和王延来到薛家之时,薛柏林还在昏睡之中,薛老太瘫坐一旁的椅子上,双眼无神,见有人来了,也不搭理。
薛张氏的眼睛肿成了两个烂桃,她寸步不离地守在薛柏林床前,甫一见青姝,又忍不住悲从心来,眼泪哗哗往外流。
许是被薛张氏愈发大声的哭声吵到了,薛柏林突然睁开双眼,侧头瞥见了青姝的身影,他顿时瞪圆了双眼。
“你来做什么?想看我的笑话!给我滚,都给我滚!”
“当家的……”
“你给我闭嘴,咳咳咳……”
都病成这副鬼样子了,还不忘作威作福,青姝唇畔溢出一丝冷笑,没有理会薛柏林,只是侧头看了王延一眼。
收到她的示意,王延拿出带来的那一百两银子,好声好气道:“岳父,您莫要动怒,好生养病才是。”
“咳咳咳……”
薛柏林还想说些什么,可把嘴一张,又是一阵咳嗽。
这时,一旁的薛老太倏然发出了一声冷笑。
“猫哭耗子假慈悲,你们心里怕不是乐开了花吧?”
听到她这话,就连脾气最好不过的王延也变了脸色,要不是看在青姝的份上,他必然要甩袖子走人。
青姝侧眸看向薛老太,唇角微翘。
“祖母有此一说,是想明白了你们究竟有多遭人恨了么?”
话刚落音,她就感觉到了薛老太凌厉的目光。
轻飘飘地嗤笑了一声,她又感叹着道:“这人呐,都是以心换心,自己自私自利、不曾真心待人,又怎可期望旁人以真心待之?说起来,薛青远虽然不堪,可他着实也是个可怜之人,若有人好好教他做人的道理,他如何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薛老太怒极拍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