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往往可以计算得很精确,但是人,永远也算不到。
就比如说,张哲宁他们几兄弟把整个东郊防守得如同铁桶一般,无论是人数还是火力都非常强悍,除非是国家机器介入,不然的话,谁冲进来都得付出惨重代价。
张哲宁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了防止外敌入侵上,却犯了一个致命错误,只管进,不管出,外边的人不能轻易进来,但里边的人却可以轻易出去。
倒不是说怕东郊内部出叛徒,张哲宁等几兄弟义薄云天,手底下的兄弟们个个都是忠心耿耿,而且东郊当地居民对几兄弟也是视作恩人,出叛徒的几率非常小。
退一万步说,就算真出了叛徒也影响不大,本来就没什么“军事机密”,不是两军交战,所以就算是把里边的情况拍成片子拿出去也无济于事。
正因为如此,所以张哲宁一直没有过多的关注东郊人员出去的情况。
然后终于酿出了惨剧,一个让张哲宁等几兄弟追悔莫及的惨剧,一个让几兄弟撕心裂肺的惨剧。
在此时这种高度紧张的状态下,是不是周末已经无所谓了,更不用说什么节日了,现在他们几兄弟旗下所有产业都处于停止状态,集中全部精力留着应付刘皇叔随时都可能发起的犀利进攻。
只是有个人例外,他什么节日都可以忽略,但有一个节日,他怎么也不会忘记,因为他和某人曾经约定,要在这一天向她求婚。
七夕,一个浪漫而美好的节日,蜀都的街头玫瑰花已经涨到了五十块钱一朵,但任然供不应求,大街小巷都是甜蜜的红男绿女,这座城市在这个日子充满了浪漫和温馨。
安小天身材瘦小,为了穿上西装好看一些,他直接在肩膀上挂了个宽厚的衣架子,这样一来,西装穿在身上就没那么别扭了。
虽然他其貌不扬,但还是认认真真的把头发打理的一丝不苟,脸也是用洗面奶洗了一遍又一遍。
确定身上的确再找不到一个褶皱以后,安小天开着车,悄然离开东郊。
“大姐,你在店里吗?”
安小天一面开车一面给司徒南雁打了个电话,因为司徒南雁的美容院已经搬到了市区,平日里比较忙,很少和几兄弟来往,所以并没有多少人知晓司徒南雁和张哲宁他们的关系。
而司徒南雁也非江湖中人,所以也一直不知道张哲宁他们目前的处境,偶尔打个电话问问,对方都只是笑着聊两句,什么也没跟她透露。
这场旋涡已经到了一个不可收拾的地步,所以没必要再把司徒南雁卷进来。
“嗯,在呢,以后你别管我叫大姐了,听着别扭。”司徒南雁在电话那头道。
安小天瞬间就紧张起来,“怎么了,是不是我哪里惹你生气了?你别生我气啊,我改还不行嘛!”
安小天对司徒南雁用情可谓比海深,司徒南雁只要有任何的风吹草动,安小天每次都会紧张到不行。
司徒南雁在电话那头哭笑不得,心里暗骂这个家伙怎么那么不开窍,非得要自己把话挑明了,不过听见对方似乎很着急,司徒南雁于心不忍,于是脸颊微微泛红,语气带着娇羞道,“以后咱俩生活在一起了,你觉得叫我大姐合适吗?”
安小天楞了一瞬,随即差点笑出声来,突然间觉得这个世界是如此美好,旁边的树叶是多么翠绿,笼罩着雾霾的天空是多么个性,四周的行人是多么友善。
这可能是安小天长这么大以来最开心的一天,他甚至觉得即使是立刻死去也值了!
“你在店里等着,我马上就到!”
安小天心脏砰砰狂跳,放在后座上的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娇艳欲滴,一段不是太长的路,安小天却觉得无比漫长,恨不能下一秒就立刻见到司徒南雁。
这个他深爱了多年的女人,当年还在念中学的安小天,第一次见到开酒吧的司徒南雁便惊为天人,一见钟情,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司徒南雁的年龄比安小天要大很多,所以她一直把这个当成是一个玩笑。
以前安小天还在念中学的时候,几乎天天都要给她表白一次,到后来,表白的次数越来越少,安小天每次再见到司徒南雁,渐渐没了刚开始的那种昂首挺胸的自信,而总是像做贼一样低着脑袋,连话也说不利索了。
接着安小天他们犯事儿跑路,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再见着司徒南雁,最后又在蜀都相遇,这个时候的安小天,再也没向司徒南雁表白过,只是默默的做着他能够做到的一切。
安小天从一个馒头都不知道是怎么做出来的人,到现在绝对算是大师级别的手艺,各种可口的饭菜,面食,中餐,糕点,安小天样样精通。
从一个基本不修边幅,特别不爱卫生,家里乱成狗窝也懒得收拾一下的懒人,到现在几乎每天都会把一间办公室打扫得窗明几净一尘不染。
从一个曾经认为女性只是拿来“用”的大男子主义,到现在甘愿不计较得失的默默付出。
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安小天学会了爱,而教会他爱的人,就是司徒南雁。
爱,可以让一个男人成长,爱,可是使一个男人变得优秀,爱,也可以让一个男人变得疯狂。
司徒南雁的那颗心最终被安小天的用情至深一点点融化。好易ha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