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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 金饭碗(一)

第二天一早,就下起大雨来了,队员们只好呆在屋内,在朱的指导下,清理采回来的药材,有的需要晒干,有的需要炮制,如何炮制中药,也是十分重要的技术活,队员们都要认真学习。  他们围坐在一起,一边清理,一边十分好奇地问朱:“我们一天就采到这么多的药材,可卖不少的钱啊!你们为什么不,多找点人去采摘,拿进城里变成钱化呢”?   朱说:“村民不是不想找钱,但公社规定,山里的一切农副产品,药材、山珍(蘑菇、木耳、竹笋、黄花等)、野兽,都是集体的,只能集体采摘、猎取后,卖给乡供销社,钱归集体所有,自己去采,去打猎,都是违法的,是走资本主义道路,要受□□的”。  又说:“你们医疗队去采药,打点野味都是上面同意了的,采来的药,也是归卫生院所有,是公有的”。  王:“为什么不集体去采呢”?  朱:“人心不齐,有的出工不出力,爬到半山坡,就喊腿软,走不动了;分配也不公,冒生命危险去采贵重药材的,也和采一般药材的记同样的工分,分同样多的钱,当然,这些并不是最主要的,只要能挣到钱,多数人还是愿意去的,去了也卖力”。  “最主要的是,雨天,像今天这样,暴雨如注的时候很多,只要一下雨,公路泥泞,车进不来,供销社收了,堆在仓库里,没有人清理,极容易霉烂,不赚倒赔,也就没钱给你了。天气特别好的时候,车进来了,但常常又因车破旧,坏了,出不去,还是不敢收”。  朱又说:“耗尽全县三年的财力,也修不好这条十多公里的路,只能年年看到那些珍贵药材,烂在山里”。  大家都感到,这里物产那么丰富,却成了稀饭县,这真是捧着金饭碗在要饭吃。也都清楚,当时中央的号召是“深挖洞,广积粮,备战备荒为人民”,这是压倒一切的首要政治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