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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 风高月黑夜

一个风高月黑夜,这些专案组成员,就聚集在一起,通宵达旦地,开始了清查阶级异己分子的工作。他们根据“对错都有理,放手大胆干”的指导,将检举材料,视为被检举的罪证,先把人抓起来,再逐一查证……  一封匿名检举信说:“武斗期间,有一名另一派的被俘人员,在医院被迫害死了”。人命关天,立即定为重大现行□□大案,立案侦察。  在第二天下午,召开全院职工大会时,当场将涉案的七名人员,全部抓捕,关押审查,包括已进入革委会的两名委员,三名医护人员,两名后勤人员。  顿时,全院职工都感到极大震惊,特别是徐有志等一直留在医院的人,更感到十分意外,他们从未听说过此事。  这七名职工,虽没有与他们住在一起,在食堂、病房等地,也曾有过多次接触,特别是那两位进入革委会的派头头,印象中还是一贯守法的工人;那位年青医生,是常出入图书馆的人,三名医护人员,一直在手术室抢救伤员,而手术室的位置,在大楼的最高层,常遭流弹袭击。可以说,他们都是冒着生命危险在上班,怎么会参与杀人呢!但这是在军工宣传队占领上层建筑后,确定的第一大案,能不相信吗?   职工们时刻关心着杀人案的进展,那些得意忘形的专案人员,绝不会守口如瓶,免不了要向自己的亲人,或最要好的朋友,透露点信息。  于是人们才知道,被抓的一个派头头,一时承认,一时否认,总是反反复复,其他人一口否认,而陷入僵局。  趾高气扬的专案人员,特别是那个满脸雀斑、瘦高的男人,威风凛凛,四处查访,却得不到任何确凿的证据。  他们也清楚,没有证据是定不了罪的,不过有殷副主任的“他虽然没有问题,也算弄清了他的问题,最后他也要感谢你们的”,也就清楚搞专案,胜卷始终在握。  他们仍然昼夜忙碌,也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日子久了,有的职工蔑视地说:“天天加夜班,还不是唾涎于营养室有点油荤,又不要钱和粮票的夜班饭,人都关了一个多月,却没有个下文”。  这些肉蛋都是当时十分紧缺的食品,是国家专门供给病人的,却让馋猫们“名正言顺”地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