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竟能将这房第之事,如此堂而皇之的宣之于口,简直是,太,太羞耻了!
她再沉稳大方,到底还是个女儿家,还是个生长于向来讲究端庄气度的帝王家,这般露骨的话,等闲是传不到她的耳里的。
这样的话题,她是没办法与淳于郢再继续下去。
“连枝!”姒璃歌高声道。
连枝虽被轰出了寝宫,却不敢走远,一听得姒璃歌召唤,几乎在第一时间冲了进来。
“殿下?”连枝一边朝里走,一边不停地打量淳于郢和姒璃歌的脸色。
看着自家公主那红得几欲滴血的俏脸,再看淳于郢那一脸得逞的笑脸,心中狐疑不已。
“替我送一下陛下,我乏了,先去歇息了!”姒璃歌吩咐完连枝,转身便朝着床榻的方向走去。
她想着,有外人在,淳于郢定然是要收敛一些,以维护他的君王威仪。
哪曾想,淳于郢的脸皮,当真是厚的没法说了。
就在连枝将将说了一声“陛下请”她便听到淳于郢懒洋洋的声音,钻入耳中。“也好,夫人好好歇息,方有精力好替孤延绵子嗣。”
姒璃歌只觉得轰的一声,整个脑袋都要炸开了,她倏地一下转身,却是连正眼都不敢看淳于郢,只闭目吼道:“淳于郢!”
淳于郢哈哈大笑数声,倒不再多说,便径直出了寝宫,也不必连枝相送,只道:“好好伺候夫人!如有怠慢,小心你们的脑袋。”
连枝已经被淳于郢那露骨的话给吓得傻了,一时不知所措。
待听得门口传来一阵齐刷刷的应是声,她方才惊醒过来。才知淳于郢那句话,是吩咐外头那些宫人的。
趁着那些宫人还没进来,连枝急奔上前,哐当一声,将门关了个严实。这才回到姒璃歌身边。“殿下,这淳于郢他……”
姒璃歌有心与连枝说点什么,可是整个人僵硬得直打颤,却是连话也说不出来。
连枝发觉姒璃歌的异样,急忙扶了她,到一旁的小榻上歇息。
“您先喝口水,定定神!”连枝倒了杯水,递给姒璃歌。
姒璃歌接过,因着心绪起伏太大,那水捧在手中,被不停地抖出一圈圈涟漪来。
“殿下!”连枝在姒璃歌身边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看到她如此失态,顿时担心不已。
姒璃歌捧着水,一连抿了好几口,方才朝着连枝勉强一笑。
连枝回头看了看紧闭的房门,这才小声地问姒璃歌,道:“殿下,那淳于郢,他是什么意思?”
延绵子嗣!以两国之间这世代的仇怨,淳于郢这话是认真的吗?
“大抵就是他说的那个意思!”姒璃歌虽然极力稳定自己的情绪,可是一开腔,声音还是有些打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