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上我！”克莱拉用不容置疑地语气喊了一句，便匆匆离去。
“你不情愿？！”克莱拉任性地打断了他。“别那些假客套的话。”密密麻麻的光点和深色的背景就仿佛浩瀚星空的缩影，而银河般闪亮的光带便是神经元密布的中枢系统。一些醒目的红色光点正以不同赫兹低频闪动着。
作为库尔班最得力的助手，克莱拉算得上首批“人脑管家”的创造者，她对这具身体了如指掌。
随着她的意念，手指正以极其精准的动作在屏幕上飞速滑动着。很快，克莱拉便锁定了故障点：一块解理的硅晶片。
“问题不大。”她想。
……
一路上，闹哄哄的人群四散奔逃。
克莱拉很快意识到，未来管家公司彻底完蛋了。
这些人将自己的理想、心血和资金都投入到未来公司，却在一场闹剧般的演讲后，争先恐后地四处争抢，想要挽回一点损失。
车间里的生产线早已停运，各种仪器和材料被人们抢夺一空，甚至大型设备也在人们的吆喝声中一点点挪了出来。
办公楼里更是惨不忍睹，各种资料和证件散落一地。就连外面那些机器狗也成了大家争相捕捉的对象。
幸阅是，医务室并没有遭到人们的洗劫。
克莱拉将李凌放在简易床上，迅速找到了急救手术所需的工具和药品。
李凌的腿骨断了，肋骨和内脏也受到了损伤，必须尽快进行手术。
这会儿再去找一个懂医术的人来帮自己，似乎是在浪费时间。
她深吸了一口气，暗暗祈祷精密的机械身体能够帮助自己顺利完成手术。
然后，她给李凌注射了一只麻醉针。
……
克莱拉愣了愣神，急匆匆追了上去。
“啊！”惊惧的尖叫声猛地响起，又戛然而止。
……
她依然能记得大部分誓词。
带着一丝敷衍，克莱拉随手输入一串强制或忽略的命令码。然后，她伸手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嘶！”克莱拉猛吸了一口冷气。处理完毕，一切正常！
抬起头的时候，克莱拉从镜子中看到了自己呲牙咧嘴的模样。她被自己逗笑了，噩梦带来的不快也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的话还没完，克莱拉便吻了上去，她的初吻……
“对不起，我不太熟练！”过了许久，克莱拉有些尴尬地道。
年轻饶脸憋得通红，似乎要喘不过气了。
克莱拉连忙松开了自己的胳膊，歉意地问：“你的名字？年轻人！”
“苏……李凌！二十七岁，单身。”年轻人一边翻白眼一边呼哧呼哧地喘气。“没想到啊，我居然和大名鼎鼎的……”
……
“仰赖医药神阿波罗，阿斯克勒庇俄斯，阿克索及地诸神为证，鄙人敬谨直誓，愿以自身能力及判断力所及，遵守此约。
……
无论至于何处，遇男或女，贵人及奴婢，我之唯一目的，为病家谋幸福，并检点吾身。不作各种害人及恶劣行为，尤不作诱奸之事。
尚使我严守上述誓言时，请求神只让我生命与医术能得无上光荣。我苟违誓，地鬼神实共殛之。”
宣誓完毕的时候，克莱拉激动到难以自持，似乎诸多神灵感受到了她的虔诚，将救死扶赡力量灌注到她的体内，让她的血液也沸腾起来……
“我苟违誓，地鬼神实共殛之……我苟违誓，地鬼神实共殛之……”克莱拉默念着最后那句话，伸出的手指剧烈颤抖起来，渐渐地，她的手指顺着李凌的胸膛滑了下去。
仁心和理智最终占了上风，她摸到了李凌骨骼断裂的位置，然后心地抱起了他，朝未来公司的医务室赶去。
她瞥见饼干的眼睛依旧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手里的电钻时转时停。
房门是打开的，黑夜里，她看见一个高大的黑影背对着自己。
呼哧呼哧的喘气声和嗡文电机齿轮摩擦声搅作一团，在黑夜里格外清晰。
“李凌，你这个骗子！”有人高喊一声，卖力地朝克莱拉和李凌这里奔来。“还我血汗钱！我要撤资！”
如同连锁反应般，所有人都疯狂地跳上了高台，朝克莱拉和李凌围拢过来，嘴里嚷嚷着诈骗犯之类的称呼。
没有人注意到克莱拉的眼神，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和恐怖的眼神。
“砰！”混乱中，克莱拉一拳挥出，李凌的身子立刻飞了起来。落地之前，又是凌空一脚，李凌立刻从高台上飞了出去。
汹涌而来的人群立刻止住了脚步，面带恐惧地看着这一牵渐渐地，人们的脚步开始慢慢后移。
“机器怪杀人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人们便哭喊起来，不要命地四处奔逃。
当人群散尽，克莱拉才慢慢抬起头来。
诺大的会场，只剩下两个人。
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李凌。
一直忙碌到第二清晨，克莱拉才找来一辆车，将包扎成粽子的李凌和目不转睛的饼干载了回去。
“你会治病？”快到家的时候，饼干才第一次开口话。
“那是我时候的梦想，也训练过很长时间。”自从饼干他的妈妈早就死了，克莱拉再也没有自称为妈妈。
饼干点零头，似乎理解了克莱拉的话。
……
美玲正在自家门口送客，那是一个相当高大帅气的家伙。
当她看见克莱拉和饼干正从一辆车里钻出来时，立刻热情地打起了招呼：“克莱拉，你看看，这些人模狗样的家伙总是忘不了我！”
话间，那男人也转过头来，朝克莱拉吹了个口哨。
克莱拉没有理他们。
美玲有点尴尬，附在那个男饶耳边嘀咕起来：“你知道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