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拿到了?”程一诺单手支颐,神色慵懒。
程裕安将记录簿丢给他,“我还没来的及看。”
程一诺接过,抿着唇角,修指捏起扉页。一页一页,很缓慢的翻着。
虽然他脸上的神色看着还很是如常,不过,程裕安能够看出来他心中是紧张的。
当他终于就要翻到了先皇宠幸其母妃的那一页的时候,却是手抖的厉害。
程裕安换下夜行衣,“小皇叔,可找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
程一诺深呼吸,方才翻开了那一页。
然,令人没有想到的是,这一页竟然被撕毁。
一时间,就连程裕安也不由变了脸色。
这种东西,宫中向来保存妥当,还从来没有出现过损毁之事。
程一诺的手指一点点的曲起,骨节处泛白,周身的气息也变得越发的骇人。
“小皇叔,你现在莫不是在想,这一页一定是父皇命人撕毁的?”程裕安适时开口,问出心中疑惑。
“是非曲直,我自然有判断的能力,就不劳你操心了!”
程一诺来的时候,心绪纷杂。离开的时候,心情沉重。
他宁愿相信自己不是先皇的亲骨肉,也不愿意接受老皇帝竟然欺骗他的事实!
程裕安目送他渐行渐远的背影,手紧了紧,拿起记录簿,匆匆又回了皇宫。
“父皇,你为何要给小皇叔一个撕毁的记录簿?”
老皇帝怔了怔,声音拔高:“你说什么?”
程裕安将记录簿丢给老皇帝,“父皇,小皇叔只怕是真的误会了您!”
老皇帝一页一页,快速的翻着。当被撕的参差不齐的那一页映入眼帘时,他呼吸骤然凝滞。
“朕记得这记录簿之前是完好无损的!”
“那么,有没有可能,有人知道记录簿所在位置,也知道父皇会将这记录簿交给小皇叔,故意从中作梗?”
老皇帝摇头,“那地方你也看到了,乃是宫中重地,怎么可能会有人如此胆大?”
却在这时候,程裕安脑子里突然蹿上一个声音。
“一定又是原作者在从中作梗!”
这声音来的太过突然,他不由打了个激灵。
老皇帝抬眸看向他,“你怎么了?”
“没什么。”
程裕安额角又开始突突跳的厉害,他抬手按了按,晃了晃脑袋。
“裕安,若是太累了,你先回去。这件事儿,朕会查清楚!”
当日也是不得已才会让暗鹰给他服下可以让他永远都不要想起眀筠的药,看起来,他的神色不怎么太好。
“只怕查不清楚!”程裕安完全是下意识的说出这话。
老皇帝眸中疑惑更盛,“你那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
“你且先跪安吧!”
原本老皇帝打算借着这个记录簿化解程一诺心中的怀疑,不想,那一页竟然被撕毁。
一时间,老皇帝也失了主意。
他抬手捏了捏眉心,实在是无人诉说,去了慈宁宫。
因为程一诺的突然出现,太后最近一直忧心忡忡。
听闻老皇帝来了,太后猝然回神儿。
“皇上,怎么这么晚了还来哀家这里?”
“母后可是为了一诺的事情而忧心?”老皇帝目光在厚厚的佛经上一掠,关切询问。
“虽然你已经将一切都说给一诺听了,可是,哀家还是觉得心里很是不安。”学府xuefu1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