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就在顶楼唯一的包厢中，沈询看着眼前的中年人，脸上满是喜色。
在两人面前的茶几上，摆放着一件画卷，随着中年人将画卷一点点打开，露出了里面的内容。
这是一幅五牛图，画纸上，五头牛神态各异，姿态不同，或行，或立，或卧，或仰头，火俯首，动态十足。但却极为传神，整幅画卷除了一片荆棘，便再无其他点缀，这五头牛，各自为一体，单独成章，而拼凑在一起，却偏偏相得益彰，并无半点违和感。
见到这幅五牛图，沈询满脸都是笑容，目光紧紧地盯着五头牛，丝毫不想移开。
而对面的中年人则是满意的看着沈询，将沈询的表情尽收眼底。
片刻后，才缓缓开口道：“沈二爷，这幅五牛图可是传世之宝，若非我急需用钱，这幅画，无论如何也不会拿出来的，二爷是识货之人，想必也知道这幅画的价值。”
听到中年人的话，沈询微微一笑，恋恋不舍的移开目光，抬头看向中年人。
“韩五爷实在是客气，兄弟我虽然是沈家的人，但却并非嫡系，以前还掌管点家族的生意，有些进项，可现如今，权利被夺，进项全无，就算有心，也是无力的，何况，这幅画究竟是否真迹，还有待考证啊。”
沈询眼底深处闪过一抹冷意，脸上却仍旧带着笑容。
闻听此话，韩默林皱眉凝思。
他自然猜到了沈询的意思，想要高价基本无望，沈询就是在拿捏自己呢。
但自己的确是急需用钱，若是关系不够，他还信不着。
再说了，沈询毕竟是沈家人，这幅画在他手中，也不算埋没了他。
半晌后，韩默林缓缓抬头：“不知二爷出价多少？”
沈询轻声叹息，表情为难，最后抬眸道：“五百万，这是我能拿出来的最多的钱了。”
五百万，就像拿下五牛图，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韩默林顿时恼怒，便要发火，但沈询却是伸手拦住了他：“五爷先不要急，听我仔细说来，首先，这幅画，的确画的传神，可致命的问题是，这上面并没有作者的落款，这就很难办了，作为生意人，你也应该清楚，品牌的力量，所以，没有作者落款，就算我说的再怎么天花乱坠，也不会有人相信这是真迹，其次就是，这幅画后面的提拔过多，却毫无营养，着实影响了此画的价值。”
沈询说的十分认真，而且有理有据，饶是韩默林却也无法反驳。
原本这幅画入手的时候，就是这样，并没有作者落款。
至于后面的提拔，韩默林并未仔细研究，他对古玩本就不懂行，之所以买下这幅画，完全是一时兴起，后来听人说，这是五牛图价值连城，便当做传家宝收藏了起来。
这次为了渡过难关，才拿出画卷，但没想到，却被沈询批评的体无完肤。
沉着脸，韩默林额头上已经布满了冷汗。
若真如沈询所言，那么这幅画，根本就不值钱，枉费自己苦苦收藏这么多年，着实悲哀。
可就在这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一个冰冷的声音：“五千万，这幅画让给我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