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急过去将灵力输给他一些，几乎接近透明的身子才逐渐恢复些。
“我已经探过潭底了，没有找到你……你的身体，也许是被人救走了。”我也知道这种可能性有多小。
“无妨了，因缘际会，那禁地囚妖灵，我这妖族魂魄被迫离了体，可惜了。”
那小哑巴本是无辜，被我找来硬承了小白的这缕妖魂，这四年多的时间，命运被我们彻底扭转了。
“你在这里养一阵子，我把你送回妖族去。”我叹了口气，“你和小鸾怎么保持联络的？”
“玉笛，在我……如今倒也是没了。”
“她又是怎么知道哥哥会在这里？”
“大……大概是神族的……”他不愿意对我说谎，但是有些事情只怕是我不方便知道。
“算了……等天亮了，我们就出发吧。”
转身离开，向树上藏着的执明望了一眼，他伏在树枝上缩成一团，毫无有动作的意思。
回到潭边，火堆噼啪作响，映照着水面，仍是平静如斯。
抱着自己的双腿坐下，下巴顶在膝盖上，盯着寒潭。
明明在幻境里看见的是小白为了护着哥哥而被一个黑袍人打落山崖的，为何变成了墨雨。墨雨走了，他们还安全吗？妖兵一路追杀，只怕是西川平藩困难重重，可有得力的术士跟着？
天气渐渐冷了，脑子也变得越来越不好用。
神族的人为何会告诉小鸾有关哥哥的事情，他们究竟在商谈什么事情，看小白吞吐的模样，多半还是跟我有关，只是此时，我又能做些什么。
刚才在穿过时加了一道灵雷，我竟还期盼着能将阿熏召唤来，所以一盯着，又有着小小的期盼，也许是阿熏救起了小哑巴的身体呢。
就这么胡思乱想地度过了夜晚，等晨间的雾气慢慢从潭中升起，小毛驴醒过来，我便牵着它从来处上去，准备继续绕过这座山。
只是简单地缚了面巾，这里应该是接近荆州梓州附近，没有去城中所以也不确定具体位置，寻思着要不要去附近村子打听一下，隐约听见前面传来打斗声，连忙拉住了缰绳躲在树后查看。
似乎是一群山匪，我连忙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装，除了外袍比较工整些，里面已经换上了普通农妇的装扮，怎么看都不像是有油水可捞的人。将自己藏好了，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那边的情况。
一群混战的人之中好像有一个特别厉害的大个子，行动敏捷，不惧刀剑，横冲直撞。待看仔细了那张脸，心中一慌，那明明是一张死气沉沉青灰色的脸，那该是傀儡。
顾不上多想了，跳上一块大石，大喊一声：“住手。”立刻念动口诀，用剑气将那个大个子击晕，两边打斗的人都愣住了，我扒开他胸前的衣服，赫然一个长长的伤口，心脏早已被取出。周围的山匪们喊着“妖怪，是妖兵！”
“都向后退！”我指挥他们退到远处，捻出灵火将他团团围住，加了屏障，没顾得上看身后那些山匪的表情。很快他被烧成一堆灰，我虚念了几句经文，一阵清风吹过，将骨灰吹向悬崖下。
转过头，这才惊觉自己做的事情在这些未见过多少世面的山匪眼中是多么惊世骇俗。
我将灵火捏在手中，冷漠地盯着他们。
看上去像是领头的人，带着大家朝我跪拜下去。
这是这么多天来我遇到的最满意的事情了，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