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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宴无好宴

一夜无梦。

清早起身,觉得很是爽利,随便活动了一下身子,叫小铃过来梳洗。

推开寝室门,小白已经在院子里开吃了,鼓鼓的腮帮子塞满了小菜,习惯性的招手挥了挥,看来开个小厨房还是很正确的,把这个主子伺候好了好办事啊。小铃看着他的样子也是挺宠溺的,并没觉得他没大没小,只觉得他天真可爱。

用过早饭以后,我又把各自的任务重复了一遍,休息了一阵就送他们出门去了。独自静下来想了想,小铃和小白也都没有参加女子宴的经验,不知道要特别准备什么东西,服装首饰我本来也没有特别华丽的,只能照平时再略微多加一两件,带上几只钗,多带一件外袍。要不要备下礼物?应该是岑夫人那边准备了,王府一份吧,也不是贺寿贺喜,还是带了个锦袋装着只玉镯。准备了一圈下来,居然是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包袱,还要给小白准备些零食磨嘴。我回头望向屋里的观音像,母亲啊,如果能有你帮忙出出主意可好?

收拾完东西开始折腾新玩意儿了,不是武器,是看见院子里的丫头们都喜欢停下来在水池边照照,想着女儿家爱美要随时整理一下仪容,做些小铜镜可以随身带着挂着的,也许会很受欢迎。先拿小铜盘试着打磨一下试试。果然是力气活,折腾一会儿就满身大汗了,能恍惚照出人影,还不满意。正忙得热火朝天的,小白回来了,他汇报“已经贴好告示了,站了一会儿没发现可疑人员,都是去招工,寻人,求医问药那些。不过告示栏对面不远处就有个茶楼,如果有人在里面也许能看见,不过距离有点远,看不清布告栏的字。”算了,本来也没打算会有什么发现。

历来都以为青楼是主要的消息来源,殊不知去青楼的人本身就有遮遮掩掩的,又带着几分戒备,就算是酒醉误事吐露了消息,又有谁能保证各个姑娘都能如实汇报上去。我看还不如这市井街坊,菜市档口消息多。只是没法确定哪个是有心人,能将这些消息都提炼加工推理出最有用的。市井流言,大多未必是空穴来风,不过传的人多了,真相很容易被掩盖,真正有用的信息,一定是埋藏在其中的,也一定有一个近乎天才的高人,每天停留在这嘈杂声音之间,默默的做事。

“我把小铃送到铁匠铺交代完了,她去了菜市场,让我回来。”小白有点不高兴,像是被人赶回来似的。

“她是怕你见到吃的迈不开步子,到时她哪里拉的回来你。”我刮了他的鼻子一下“说不定还有活的黄鼠狼,你确定要去么?”小铃不知道小白的身份,我还在犹豫该什么时候跟她委婉的说一下。

“我饿了”小白又鼓着嘴巴凑过来。

“乖啦,已经快晌午啦。等小铃回来我们一起吃饭好么?”

他脑袋挂在我手上,身子不停的扭来扭去,极不情愿。

“好啦,那些个婆子眼睛都很毒的,万一看出来你不是女儿身,会很惨的。”我耐心地安抚他“虽然你没有喉结也不说话,但是还是个男孩子啊,要是被人按住扒了衣服裤子就看出来了。以后也要注意少跟外面的婆子接触。”

他瘪了瘪嘴,写给我看“我才不会被按住扒衣服呢。”

我哑然失笑,是啊,不会的,他只要跑就好了。

一打岔间,小铃也回来了,汇报一切顺利,已经吩咐小厨房准备开饭了。

晚上我问小鸾有没有参加过人间的女子宴,她幽幽的说,宴会参加了不少,女子宴到时没有。

“那可有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

“宴无好宴,如果做东的人意不在你,自己吃喝便可无需注意。如果做东的人是针对你,怎么准备都没用,一定是招招致命,层出不穷。”小鸾说得我一阵恶寒,不知所措。

她安慰我道:“无妨,你把小白带上,到时万一躲不过装晕回来即可。”我也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