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孙老太太大惊失色，腿软倒在地上，爬着向那少女冲过去要去抱大腿，一边哭道，“什么阴灵，我们村的人向来最最和善不过，哪会招惹枉死阴灵？”
少女慌忙躲开孙老太太伸出手，凤眼微眯，眼中中淡淡的倨傲已经被厌恶取代。
她道：“你们招惹的，你怎么怎么不知道？这阴灵是无数枉死的婴孩怨气难消而形成的，要说阴灵从哪儿来，你们该先说说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夭折的婴孩。”
竖耳偷听的村民们顿时脸色一变，连姚冠也惊呼了一声。
孙老太太眼神闪烁，爬起来也不顾拍拍身上沾染的土，怒道：“胡说八道……什么夭折的婴孩，我们村里可从来没有。你们这些天师就是不想真心救人，找什么理由！快走，我们不欢迎你们！”
碧涛观天师中，一名神情刻薄的少年冷笑：“师姐，咱们走吧，跟这些蠢钝愚民说什么说，等他们全村人都被阴灵弄死了，也就知道咱们说的话是不是真的了。”
凤眼少女看了眼明显惊慌不定被吓到的村民，摇摇头：“仇炼，我们可是碧涛观的天师，岂能见死不救？若等阴灵壮大，害死全村的人，那是多么大的一番业障。”
旁边的其他年轻天师也纷纷道：“是啊，大长老好不容易让我们独立出门历练，你也少说两句。”
被叫做仇炼的正是那名刻薄长相的少年，他不爽地翻了个白眼，满脸不耐烦地退到了人群中，抱着胳膊道：“那我可不管了，随便你们吧。”
村民有些心神惶惶，孙老太太咽了口唾沫，扭头看看人群后的陆飞羽，又看看这些衣着华贵的碧涛观天师，眼珠转了两转，嘟囔道：“请天师可贵了，我们没这么多钱啊……”
她声音不大不小，像是自言自语，然而音量却能正好让所有人听得清清楚楚，还悄悄打量着碧涛观的众人。
凤眼少女眼中满意之光一晃而过，笑道：“老人家，我们可是替天行道的好天师，这些除恶灵是大功德的事情，我们不会收你们的报酬的。只要你们记挂着我们的恩情，同意让我们碧涛观在这山里建一座生祠便可。”
“生祠？”村民顿时交头接耳嘀咕起来，“那是什么，会对我们村子有影响吗？”
“管他们什么影响，这可是京城里最有名的碧涛观！何况他们还不收钱？”
“就是啊，不收钱那真是太好了！要请天师，肯定要请名气最大的，要不然谁知道是不是骗子？就好像是二花带回来的那几个，瞧打扮根本没有碧涛观的天师贵气嘛……”
他们小声交谈着，越说越满意，孙老太太更是兴奋地凑过去拉凤眼少女的手：“天师！我们当然让啊，我们绝对会让的！”
凤眼少女不着痕迹闪过，碧涛观的年轻天师们也踌躇满志，她道：“影响是肯定不会太大的，你们既然同意，那我们现在就准备打散阴灵……”
她笑得正满意，冷不防旁边响起轻轻一声笑，一道凉薄又漫不经心的声音，慢吞吞响起。
“影响的确不大，不过是会虢夺此地气运，转嫁到他们自己身上。长此以往，这片上等的风水好地就会慢慢枯死，生活在这里的人，也注定了子孙后代日渐穷困、子嗣伶仃。”
听到这话，凤眼少女神色顿时猛沉，喝道：“谁？”
陆飞羽道：“我。”
她前面的人群立刻散开，无数的目光向她看了过去，或惊诧或怀疑或好奇，林林总总，参差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