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帮忙。”邓肯对克里森说。
克里森脸色发白,看着眼前的情形有些茫然。他才刚醒来不久,站都站不太稳,就被邓肯拖来打下手了。
看到母亲的腿时他就知道了,截肢不可避免。
妈妈怎么能伤的这么重……他没想到。早知道不吃饭了……刚才喝了口甜菜汤在胃里翻江倒海。
“就……就这么切?”克里森问。在学院是时候他修过基础医学,但是毕竟有战争创伤障碍,后来的课程他没去。
“不是,横着切是老办法了,斜着切,然后把肉叠过来包起来缝上。”邓肯严肃的说。
克里森心想,怎么学院连医学都跟不上时代了?
此时克里森的母亲虽然已经双腿溃烂两脚坏死,但她本来是不同意截肢的。见到了克里森,她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没有遗憾了。
直到克里森告诉她,自己在空山见到了小梅斯,可以让城里的火民送她去空山。
自己的儿子全都平安的事情让她的眼中就像突然有了光一样,连嘴唇都有些许的血色。
她当即同意了手术,这事一刻都拖不得,邓肯马上要克里森帮忙,准备煮沸的酒和止血带。
“你这些工具原来是做什么的?”邓肯突然发问。
克里森这才发现他手里拿着自己的瓦雷利亚钢工具,克里森茫然了一瞬,才想起来自己曾把这套工具和那个暗器塞在靴子里了。
自己掀翻了半个跳蚤窝这些玩意居然还在?
见克里森一脸茫然,邓肯接着说,“这锯子锯骨头应该不错,就是小了点。”
克里森赶忙制止,这无面者手里的东西,他感觉没有无毒无害的。
邓肯撇撇嘴,说道,“那张脸我准备烧了它,你想再看看吗?”
“不了不了。”
“我去找邻居木匠借把锯子,再把那脸烧了。你陪夫人待会儿啊。”说着拿起帽子出门去了,这语气好像他才是亲儿子。
目送邓肯出门后克里森抓过妈妈滚烫的手问道,“妈妈,再喝点汤吗?”
“小胖,你长大了。”母亲回应道。她的声音轻快而愉悦,一扫之前的疲态。新的希望正在她心中燃起。
对于现在的母子关系,克里森同样感到放松。他最后一次见到母亲还是自己游历自由城邦之前,现在想起来好像有一千年那么漫长。
那时的母亲一直希望他做个骑士,整天强迫他练习刀剑,或者去圣堂祈祷。
他没想过自己会以这种方式和母亲互相原谅,也为她滚烫且在不停溃烂的身体担心。
“妈妈……”克里森踌躇着,欲言又止。
“嗯?”
“当时,你怎么就突然要来君临呢?”这个问题藏在他心底几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