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换了衣服，转了三家店，消息进了梁王府，刚刚还在听下人说今日状元楼事情的楚正然匆匆乘了简便马车赶去私宅。
宁白之前对他在宜州做的事情很不满，除了那件事之外一直是无功无过，这不是一个有野心的王爷该展现的作为，他到汴梁一个月，举子众多，他也未曾收到一个自荐，宁白说过帮他，之前没见动作，日日在他给林雪娘买的宅子里丝竹不断，没成想这个文会有这么多举子会来，还有风大师的笔。
他催着车夫快些，想要知道能够打动宁白的是什么人？
宁玉深啊宁玉深，你会给我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换了马车又换了一身衣服的楚正然来到私宅轻轻叩门，按着他和宁白的暗号推门而入。
宁白坐在桌子的一旁见他到了：“坐吧，别院人不多。”本就是私宅，里面最多有几个人演示一番。
楚正然坐下来，他们呆的是一间小房间，院落中是那一家人在做着晚饭，这是宁白在江南就安排好的一家人，宁白身上没有他们的卖身契，什么都没有，可他们就是愿意为宁白办事，这一家人都是宁白的人不错，他们也真的是一家人。
如今在汴京，人多眼杂，他们也不得不防，宁白见楚正然气息平缓下来才说道：“今日我的文会，殿下可知道？”
楚正然点点头：“知道，没过几日便是春闱，早在元宵之后文会就不怎么举办了，一是因着科考在即方便举子准备，二是因为办了也没有人来。不过玉深你的文会倒是有名的都来得差不多。”楚正然自然知道是因为什么，不仅仅是周大师的笔，还有宁白在书院压着几大书院的才子，次次多院考核，宁白都是第一，此次大部分人科考，结果宁白没来，甚至秀才都没考，也是神奇。
对于宁白，他们自然好奇心很大。
宁白笑笑，帮楚正然倒了一杯茶：“大江南北，就没有不对我宁白好奇的。”语气中是满满的自傲，跟着宁白平日颇像：“此次文会为殿下看重一人：“宣州，程文瑄。”
楚正然仔细想了想，他在松鹿书院呆过，对江南附近的人知道的很多，，他在汴京无幕僚，对这些举子倒是知道的不多。可多次文会，他也没有听到这个程文瑄拔得头筹，这人？
“此人很是低调？”楚正然并没说自己不知道程文瑄，但他相信宁白，他这么着急找自己过来，元宵之后两人一直是毫无通信，这是宁白第一次联系他。
宁白笑了：“低调？”宁白对楚正然道：“殿下若是信我，就在殿试上帮他一把。”殿试的弯弯绕绕很多，笔，纸，墨......没有内行人在，一个举子哪怕中了也难在殿试更进一步。
楚正然的确有能力在殿试上帮人一把，若是信息不错，此次殿试会由父皇和太子一同参与，太子一旦插手，其他的兄弟就更不可能袖手旁观，他也方便浑水摸鱼，可殿试的时候，只取前十，程文瑄此时还未出名，几个主考官都各有学生，程文瑄不一定能过。
“帮自然可以帮，玉深就这么确定他能在前十？”楚正然问道。
宁白笑了：“谁说皇上一定只看前十？律法上可说过殿试三百贡士的文章都是要由殿下亲自来的。想让皇上多看几份，此事对殿下应当很容易。”
楚正然点点头：“这倒是可以，但你至少要告诉我看多少？若是看三百份那是不可能的。”
宁白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就三十吧。”
楚正然点点头正要再说些什么，门口传来女子的惊呼：“哎呀，这菜怕是糊了，也怨我这一不小心就忘了时间。”
宁白看看沙漏：“你该走了。”时间到了，他也得回到林雪娘那儿。
楚正然随即出了门，从院子里经过时，那女子像是什么都没有见到一样。
离承恩侯府五条街的距离就是宁白金屋藏娇的地方，进去之后就是淡淡的杏花香气，屋中传来女子的娇嗔：“公子才想到奴家吗？今日带着那几位出去，眼中可还有雪娘？”
其余六个人倒早早回来了，对着宁白回来的这么晚还有点好奇，呆在自己房间听着。
宁白哈哈一笑：“雪娘莫气，你前些日子不是说想吃江南的点心？我今日让人去买了回来。”那处私宅就在糕点铺附近。
一处屋子打开了门，从里面走出一个丫头脆生生道：“姑娘让公子过去呢。”
宁白提着点心进去，屋中传来娇笑：“公子人真好。”
“美人如此，怎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