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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恩候府的公子三

宁白就这么在承恩侯府住了下来,府里当他隐形人,他不在乎,这很方便,他就自己在这个竹园自己管自己,关于上学的事情也是由管家拿着老太爷的信去了有名的松鹿书院。

短短两年,松鹿书院都知道了宁白宁玉深的名字,随着他不断出好文章被赞论天资第一人的名号,传播更广的是不怕天不怕地的性子,上课驳斥老师,说的歪理竟然还赢了老师;无事院规,每日习字一个时辰的规矩被他找到院长,不知道说了什么,宁白就这么成了再不用交的学生.......

恶行数不胜数,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汴梁城一年一度的安王府菊宴的宁云思就这么被问:“这个宁三公子也太闹腾了。”说这话的是刘御史家的嫡女,刘御史是清贵人家,如今正得圣宠,跟勋贵承恩侯府自然不对付。

宁云思虽然不怎么在乎宁白,心里也说不上什么喜欢,尤其是宁白虽然走了,可老管家还在,看似她母亲掌权,实际上大额的支出都要府印,府印不在她母亲这。

她母亲虽然没有明说,可她知道那印在宁白手上。

就宁白那个吊儿郎当的性子,还掌府印?除开一开始她见过他,这两年听的都是承恩侯府的小公子有多么折腾。

她又不能丢下不管,她及笄在即,及笄之后便是议亲,她这十几年的好名声可不能毁了。

“刘小姐这是什么话?七弟还小,今年不过十二岁呢。自是不如早已成家的你家大哥稳重”她浅浅一笑:“对了,前些日听闻太学与松鹿书院的文会,我七弟又拿了第一。虽说这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可我七弟两年考核均是第一,本是几年要下场的,被院长压了回去,以后再考,说不定还能和刘大哥撞上呢。”

宁云思说完几句话就看着刘芸笑,周围也飘过来淡淡笑声:谁不知晓这刘御史为人古板,多少大臣被他告到御前得了训斥,刘御史的确有才,摞起来屋子高的法典记得清清楚楚,可他几个儿子都是草包,大儿子如今成婚两年,却是秀才还未考过。如今还要和比他小了十岁的宁白相比,刘芸也满脸通红不能言。

一通闹剧还没开始就结束了,宁云思大家风范,刘芸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前头开宴,各家小姐携伴离去,就连被人看了笑话的刘芸也被丫鬟劝走。

假山中的一人看着躺在一旁大石头上的人:“你这姐姐倒是厉害,不愧是京城有名的才女,跟你差不离。”说话的人衣着低调却不失身份,看这样子像是来参宴的。

另一人一身青衣看着就和外面的读私塾的学生差不多,可通身的气质和那张脸却带的这一般模样的衣服名贵非常。

宁白翘着二郎腿躺着,就差一根狗尾巴草晒太阳:“七殿下是认真的?你确定?”他睁开眼睛看着在假山门口的七皇子楚正然:“背后听他人言语,这可不算君子所为。”他意有所指。

楚正然看见宁白的睁眼,脑海中对宁云思的想法也没细想:汴梁城的第一才女,汴梁城的第一美女,何人能比得上这个宁白宁玉深呢?

“快起来,如今已入秋,哪怕安王府用了不少暖炉,你也注意点。”楚正然想起来宁白在大石头上呆了不短时间。

他和宁白相识是在松鹿书院,他的一位远亲在松鹿书院任职,他也曾在松鹿书院隐姓埋名学过几天,遇见时,是宁白在与老师辩论他为何在课堂上睡觉。

一番歪理下来,老师也被逗笑说了句:“侍聪行凶。”说他仗着自己聪明乱来。

宁白倒挺骄傲:“若有人像我这般必定比我还凶。”

一句话说的学生咬牙切齿,老师赞同摇头。

刚入学之时的简单考核,宁白的一篇文就能让院长多次研读,当时的宁白就是这般,有不少人说“小时了了,大时未必”,两年已过,有谁不知宁白有才之名?

他和宁白也算相交于微时,他不受父皇重视,母妃走了,外祖家又在朝堂风雨交加,他就是那时隐姓埋名到了松鹿书院;宁白是自己走了后门,当时为所有学生不齿,加上他年纪小,难免受欺负,还有之后那些堪称狂妄的行为,宁白的境遇可想而知。

楚正然看着没听话接着在大石头上哼着小曲的宁白,笑笑,看着外面还有几个丫鬟也就没出去。

现如今不说话乖乖坐在那的宁白论谁看了都要赞一句:浊世佳公子。

可偏偏宁白和这几个字根本不着边,宁白日子过得不好,他就得让所有人都过不好,有人打他,他就打回去,文人打架都是避开脸部,毕竟还要科考,可宁白专往人脸上碰,横的狠;最开始打不过就用计,也没落下风;后来跟着武师傅好好学,可把人揍得不清;再加上后来着实是有才,老师也偏向,宁白更是在书院横着走,越发无法无天。

这不,院长压着他不让考科考,就从书院跑出来跟他到了汴梁,今日硬要跟着他来安王府,说是来看有什么美人,他们来的时候还品评了几株菊花,等到意识到一群小姐的时候,已经晚了,只能躲在假山里。

“这也要分个先行后到,我们可是先来的,这是为了她们好。”楚正然坐在宁白旁边。

宁白看他一眼向左挪挪,给他腾了一块地没说话。

楚正然也没在意随着就躺上去,外人看来宁白是个魔王性子,他知道宁白擅长一劳永逸,其余的事他懒得做。

许久,楚正然都要睡着了:“她们?出了事情不方便你娶吗?”这是宁白的话。

楚正然睡意全消,宁白一直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

至尊之位。

他知道他前面有敦厚的太子,会打仗的三哥,于政事上很有见地的五哥......他只是一个母族不给力,父皇不待见的七皇子,可他就是想要那个,他就想看看,看似仁厚的太子会怎么对他这个小时候被迫给他三叩九拜的弟弟,素有威名的三哥会怎么看在马场上永远被他的马蹄踢到的七弟;还有那个好手段的五哥怎么看他嘴里说着什么都不会的弟弟掌天下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