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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原将外传之一:归梦——曹焱(53)

一场好好的寿宴在这对母女的对话中变得暗潮涌动,波诡云谲,令所有人都胆战心惊而食之无味,只得草草吃完早早告辞,生怕他们间的战火会延伸到自己身上。

待众人都走得差不多后,邵听琴也不再继续演母慈女孝,径直将脸立沉下来。她狠狠地瞪了眼长庆郡主以及在座的家人,冷哼一声,寒着脸拂袖而去,大步走回王胜安所住的品黎轩别院。王胜安见母亲愤然离场,顾不得向长庆郡主询问自家小厮情况,匆匆向祖母告辞,急急赶回去。

邵听琴的愤然离场让祖母感到尴尬,但碍于长庆郡主在场,也不好多说什么。心中却是惴惴,生怕邵听琴的鲁莽会让长庆郡主生气。没想到长庆郡主全然没把邵听琴放在眼中,见她离去非但没说有生气,反而依旧笑脸盈盈地扶着祖母回了东院,像亲孙儿般服侍照顾祖母,并且从此在邵府的染霞小筑住下,而且这一住便是整整三年!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现在我同北城兄妹借着消食的理由,堂而皇之被他们带离筵席。不过说是要消食,实则上不过是从一个吃东西的地方转移到另一个吃东西的地方。只是这第二个吃东西的地方是我怎么也没想到的……

午后瑞雪初停,街上商铺纷纷开张营生,唯有城南这家紫檀木门的店铺依旧大门禁闭。黑底金字的牌匾上“晶轩坊”三个龙飞凤舞的狂草在白雪的映衬下格外引人注目。门外徘徊着不少人,想来是来买点心的,却没想到被吃了个闭门羹,已经有不少人开始回去。但仍有不少人等着,期望司徒店主能忽然开门营业,只是没想到等了许久,依旧没有开门的迹象,也只得失望而归,纷纷摇头打道回府。

我们与这些人擦肩而过,听着他们的抱怨,看着他们渐渐远去背影,北城兄妹对此也只是无奈一笑,随即由北城濡沫上前敲门,北城如冰则拉着我躲到一边,然后尽可能地阻止人们走过去。

北城濡沫敲了好一会儿,紫檀门才打开。不过迎面走出来的并不是平日里笑脸迎人的司徒老板,而是一个眼神迷离,手持长鞭气势汹汹的黑脸俊俏男子。北城濡沫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什么,那男子已经径直将长鞭挥出,直直向北城濡沫的脖颈缠去。

“小心!”我不没来得及开口提醒,北城濡沫向后一仰,身子像飞鸟一样滑到没人的那边,轻轻松松躲过这致命一击,并趁鞭梢回去时,伸手一把拽住鞭梢。柔若无骨的长鞭在两人的较劲中顿时绷得笔直。

男子显然没料到北城濡沫仅用两招便将自己手中的武器握在手中,迷茫地眨眨眼正想再换招时,只听得北城濡沫笑道:“多年不见,阿敬你鞭法又精进不少。不过,你何时才能该改掉这刚被人叫醒就挥鞭子的习惯?”

听到北城濡沫的揶揄,男子呆愣了片刻,随即迷蒙的眼神慢慢恢复清明。他再次眨眨眼,看清情况后,不由“啊”一声,随即手放松,让原本绷得笔直的长鞭慢慢松懈下来。北城濡沫见他泄力,自己也松开了手,让男子好将长鞭收回。

男子迎上前,正想说什么,北城濡沫一先他一步向他微一阖眼。那男子自是知道北城濡沫的心思,抬脚将我们三人迎进屋后,随即当着众人的面,在门上挂了张“东家有喜,今日休息”牌子后,毫不留情地一把将门关上。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我觉得好像是在做梦,直到我们一同进了厢房,那三人寒暄一番后,我被北城如冰拽到跟前,听她将我和那男子介绍一番后,我这才相信自己并不是在做梦,而是真的进了晶轩坊!也是在这一刻,我才知道这位司徒老板竟与北城兄妹是熟识!

虽然惊讶,但我还是强压住好奇,中规中矩地向他作揖问好。司徒老板向前回礼道:“小少爷客气,另外区区还得多谢小少爷经常来捧场。”

听到司徒老板这句话,我“啊”了一声,显然没料到这事情的发展。而北城兄妹皆是眼睛一亮,大有不知缘由不放弃的架势。在北城如冰的再三追问下,司徒老板这才道出实情:原来虽然我到南宁来只有短短半年时间,但在第一次吃过晶轩坊做得点心后,我就无法自拔地迷上这里的点心,隔三差五地让见霜帮我来买点心,并且每次都买上好几屉,每次都会要一屉金乳酥或者水晶糕。这两件点心的价格不便宜,可见霜每次必买,这足够让司徒老板注意到,而后司徒老板同见霜也混熟了,就自然而然知道我的存在,也就有了先前的这句话。

听完他的解释,北城兄妹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北城如冰笑着将我抱起,轻轻刮了一下我的鼻子,笑道:“原来小表弟还是个不折不扣的饕客,专挑阿敬做得最好的东西吃。不过这么多金乳酥,你也不怕吃腻?”

“才不会呢,”出于对美食的喜爱,我大声反驳道:“司徒哥哥做得金乳酥最好吃了,连翠鹭都说他做的点心比御厨房的有过而无不及呢!”

听到我的话,北城濡沫与司徒老板相视一眼,快速地用眼神交换了信息。不过北城如冰像是没发现一般继续逗着我:“既然你吃了阿敬这么多美食,难道就没有什么不足的地方?现在有机会可以说,不然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经不住她的逗弄,我低下头,略略思索了一下,然后嗫嚅道:“有……”我悄悄看了眼司徒老板,随即低下头绞着手指,欲言又止了好一会儿才轻轻道:“如果这点心的能多点,我就能多吃几个了……”说完我将头埋在北城如冰的怀中,不敢去看那三人的表情。

听了我的话,三人愣了片刻,随即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北城如冰边笑边揉着我的头发,“小表弟,你真是太可爱了。哈哈哈……好了好了不笑了,你别这样看着我……”许是我的眼神太过幽怨,北城如冰终于还是将笑意压了回去,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